文/赵越

常态化核酸检测正在成为各大城市防疫的“标配”。

5月开始，北京要求进入公共机构、商厦、超市、酒店等公共场所，必须在48小时内查验核酸阴性证明。

公开报道显示，目前至少有北京、上海、深圳、杭州、武汉、大连、南昌、苏州等17个城市要求核酸证书才能进入公共场所。

在许多城市，全职测试的频率也有所增加。比如北京，从5月13日开始的周末窗口期，连续三天在12个区进行区域核酸筛查。这是北京新爆发以来的第二次。

日前，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召开的电视电话会议也明确，大城市设立15分钟步行核酸“采样圈”，多地开始紧急招聘核酸采样检测人员。

《中国新闻周刊》在采访中注意到，目前核酸检测人员的最高工资已经达到1000-2000元/天，持有护士证的核酸采样器工资也能达到300-600元/天，但仍然面临“一人难求”的窘境。

上海某公司招聘核酸采样检测人员。

需求激增，日薪千元的并不少见。

一位猎头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五一过后，很多核酸检测公司要求招聘大量合格的核酸采样检测人员。

上海证券5月9日发布行业周报称，仅考虑城市人口，全国至少将新增75万个检测点。相应地，核酸采样和检测人员的数量至少应达到一百万。

成为核酸检测仪或取样器的门槛并不低。除了学历，PCR证书(即临床基因扩增技术人员证书)、护士证书或临床执业医师证书成为招聘中的“硬通货”。

从事医学检验工作多年的张萌向《中国新闻周刊》透露，按照之前的行业规则，核酸检测人员首先需要医学检验职称，比如针对不同岗位的高级或初级职称。另外，PCR证书必不可少。但是现在很难满足职称了，只要有PCR证书就可以参加测试了。

“如果你有PCR证书和测试中级以上职称，愿意服从调配到异地工作，日薪1000元不难做到，有的地区甚至日薪2000元。”一位招聘猎头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在核酸取样器的招聘中，护士证或临床执业医师证成为招聘中的必要条件。

据了解，学校很多医学生要到研究生阶段才能拿到临床医师证，有些刚工作的医生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拿到。据《中国新闻周刊》报道，除非医院统一招聘，否则无论是医生还是医学生，因为工作量大，都很少兼职做核酸采样。

市场上新增的核酸采样器都是什么群体？张萌说，在此之前，许多私立医院或中小型诊所的护士工资普遍较低。最近很多这样的护士干脆辞掉工作，全职做核酸检测。还有一些公立医院的护士轮流做兼职。

护理本科生李敏也在北京做过核酸采样。她说，条件是通过居委会统一招聘，必须有护士证，工资每天400元。

有猎头表示，目前招聘人员的工资是根据证书来定的。如果只有护士证，北京的日工资一般在300-600元，结算方式有日结和月结两种。由于最近需求激增，上述薪资有所上涨。

北京某公司招聘核酸采样检测人员。

此外，不同地区之间也存在差异。上海某医疗投资管理公司招聘“核酸检测采样护士”，要求有护士证和核酸采样经验，工资1000元/天。

在张萌看来，近期核酸采样检测人员的涨薪与“存量竞争”密切相关。他说，“看护士证，受疫情影响，去年北京护士证考试取消，导致合格‘存量人员’减少。”

除了核酸采样和检验人员，很多核酸采集点还需要大量的信息录入人员和现场秩序维护人员。

相对于有一定门槛的核酸检测仪或采样器，信息录入人员的要求相对较低，甚至没有学历要求。

《中国新闻周刊》在北京街头看到一则核酸信息录入人员的招聘启事，显示如果包吃包住，日薪200元，月薪250元。

北京街头招聘核酸入境人员

在一家医药公司负责检测和R&D的NIKI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由于需求激增，公司招聘了很多像他一样的员工，负责核酸信息录入和现场订单维护。

如何建立一个常态化的团队

5月9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召开视频会议，指出大城市要设立15分钟步行的核酸“采样圈”。正常核酸检测的话题越来越受到关注。

目前，上海市静安区已经开始建设15分钟便捷核酸检测点。静安区在居民小区、超市、写字楼、园区企业、地铁站、交通枢纽、建筑工地、社区服务设施等10类场所布设了345个核酸采样点。

截至5月4日，该区域所有点位全部开放，首批36个点位已开放使用。其余已具备开放条件的采样点，将根据疫情防控形势发展和恢复工作生产的需要，及时开放运行。

除了上海，杭州提出建设1万个采样点，无锡投资2634个，太原提出建设2000个核酸检测点。

浙商证券估算，如果要实现15分钟的核酸采样圈，需要在全国设置32万个检测点(包括已经在医院的)，因为常态化检测后检测量将激增至8300万人/天。

相对于局部封锁，很多业内人士认为常态化的核酸检测是更好的选择，因为后者可以在早期快速识别并准确防控感染，在更大范围内维持经济社会生活的正常运行。

如果核酸检测的常态化成为必然选择，建设一支专业的队伍将成为不可回避的话题。

在小学开展核酸检测。画中画/图片中的新图片

在北京市海淀区社区医院工作的王丽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目前下沉到本区各个社区做核酸检测的工作人员，主要是医院抽调的医护人员。随着疫情的趋紧，核酸检测越来越频繁，转移的人越来越多。

和海淀区一样，全国很多地区都是从当地公立医院系统抽调工作人员进行核酸采样。

武汉大学公共卫生管理教授余近日对媒体表示，核酸检测的常态化需要大量专业医务人员操作。疫情发生前，大部分医院都没有专门负责核酸检测的人员，主要是安排各个科室的人员临时负责。实施常态化核酸检测后，如果医院指派医护人员负责，这项工作可能无法持续。

随着一些地区核酸检测的常态化，大量调配当地医务人员从事核酸检测是否划算，是否会影响正常的医疗工作，成为很多医务人员关注的焦点。

目前在大部分地区，核酸检测主要由第三方公司进行医学检测，而采样过程则由当地公立医院的医务人员和第三方公司招聘的工作人员完成。随着近期检测量激增，大量核酸采样检测人员主要从第三方公司招聘。

有一种舆论认为，在核酸检测需求激增的情况下，在校医学生可以成为一股补充力量。

在张萌看来，招募有资质的医学生或者有资质有经验的社工参与核酸检测的常态化，可以减轻公立医院的压力，让医生护士更好地从事自己的工作。

但无论是地方政府还是第三方公司，如何快速完成人员招聘和专业培训确实存在问题，因为专业人员的存量是有限的。

李玟认为，现在核酸采样检测人员难招的另一个原因是时间限制不固定。“几天，一个月，有些声称是长期的，但没有指定最后期限，”她说。

由于合格的抽检人员稀缺，《中国新闻周刊》注意到，一些招聘广告甚至印上了“只需工作一天”的字样。

“规范化的核酸检测团队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员工队伍，”张萌说。

(文中张萌、王力为化名)